谢道成情绪蓦地变得有些激动道:“这么查就对了!”
陆沉面露讶异之色,问道:“为何?”
谢道成义愤填膺道:“堰都虽然是因苏家而扬名,但同样,却也因苏家而灰暗!”
陆沉面色一沉,手指轻叩木椅把手,“接着说。”
谢道成肃然道:“陆督使让下官直言,想来是铁面无私,绝不会徇私枉法,下官也信任陆督使,就算是错信了,下官因此而丢了这顶乌纱帽,甚至人头落地,下官至少也算是尽了为一方县令的本份,死而无憾!”
陆沉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保准你没有错信本官。”
“好。”谢道成深吸一口气,说道:“陆督使选择第一个先来堰都查苏家,委实是明智之举,苏家富可敌国,大齐谁人不知,自然亦无人敢惹。据下官所知,苏家何止是逃避盐税,这些年来所做的所有生意,近乎都有逃税之嫌。当然,如果苏家只是逃避盐税也就罢了,苏家主事的那几位爷,还借灾荒屯粮,低买高卖,他们是赚得盆满钵满,可百姓却是因为买不起粮,而饿死无数!”
陆沉越听眉头皱得越深,问道:“不是说苏家颇为乐善好施么,怎的竟也变成了喝百姓血的恶商?”
谢道成苦笑道:“陆督使,您说的那是苏老爷主事时候的苏家。苏老爷宅心仁厚,乐善好施,普济灾民,凡是提起苏老爷的,就没有不竖大拇指的。可自从苏老家将生意全都分给他那几个儿子,苏家就变了样了,开始逃避税款,屯粮敛财,还侵吞民田,欺男霸女,现在在堰都一提起苏家,谁不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