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诚如聂沛涵所言,清晨船一靠岸,漕帮便与他们正式分道扬镳。此地气候温暖,不比江上严寒,不想也知,快到南熙境内了。
由于昨日在船上发生了误会,聂沛涵竟真的不让丫鬟替鸾夙收拾行装,害得鸾夙自己收拾了半晌;而聂沛涵自己也在负气,气鸾夙认为他是断袖,当然,也气别的事情。
为此,两人互不理睬对方。就算再次同坐一辆马车,聂沛涵也是闭目养神,徒留鸾夙频频掀开车帘,想要铭记北熙这最后的故土风情。
马车便如此一路飞奔,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才停了下来。冯飞在车外恭谨禀道:“殿下,祈城已到。”
此言甫毕,一个气如洪钟但略显年长的声音随即响起:“老臣丁益飞见过殿下。殿下一路北行,一切安否?”
至此,聂沛涵终于睁开幽深的凤眸,在车内朗笑回道:“一切安好,烦老师记挂了。”言罢,他已掀起帘帐下了马车,将鸾夙独自留在车内。
丁益飞?这个名字甚是耳熟。鸾夙想了半晌,才想起这人是父亲的师弟,也是身份隐晦的墨门弟子。当年聂沛涵被掳到北熙,正是他只身前来接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