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你们的头来,欧纳和阿里尔[55]。
我凝神静息向你们观望,恰像
那已准备向海洋那边飞翔的燕子,
观望着它修建在别人檐下的窝巢。
一种冉冉流动的欢乐,像许多流水发出的声响,在他的记忆中流过,他感到心中有一种软绵绵的寂静,这寂静乃是由那水域上面颜色暗淡的天空的寂静空间,由大海上的寂静,由那些在流水上空穿过海面的黑暗飞翔的燕子所组成。
一种冉冉流动的欢乐,流过那无声地来回抛掷着柔和、拖长的韵母使之归一寂灭的话语,流去又流回,永不停息地摇动着它的浪头上的白色的铃铛,使之发出无声的曲调、无声的狂喊和柔和而低沉的令人昏厥的痛哭。他感到,他依靠盘旋疾飞的鸟儿和头顶上苍白的天空所作的鸟占,全不过来自他的心中,他的心也正像一只安静而迅速地从一个高塔上飞下的小鸟儿。
这是离别的象征还是孤单的象征呢?在他的记忆的耳边低吟着的诗行,慢慢在他的记忆的眼前,构成了那天晚上国立剧院开门时大厅里的景象。他正一个人站在一个阳台边,用他疲惫的眼睛在那些书摊上和那些俗不可耐的图片上观看着都柏林的文化,并在镶着一圈装饰灯光的舞台上看到了用人做成的玩偶。在他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察满脸冒着汗,仿佛随时都准备采取行动。在那大厅中,他的三五成群到处散立的同学们像一阵暴风似的发出各种猫叫声、嘘嘘声和各种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