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趴在地上,只觉得胸口剧痛,疼得头晕目眩,莫说爬起来,就是想定定神都不能。好在《春秋繁露》与浩然正气同属儒家一脉,刚才吸去了大部分力道,否则陆游只怕早已被抽得筋骨碎裂而死。从戎笔受这一击,也受损非轻,歪歪斜斜勉强飞回陆游胸中。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拼命转动脖颈,眼前却全是虚影。陆游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视线凝住,朝前面看去。
殿前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寂寥,刚才挣脱了封印的天人笔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朱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样东西。
只见朱熹的前襟呕满了大片血迹,面色煞白,双鬓竟染上了一片雪白,可见耗神之深。陆游挣扎着爬过去,抓住朱熹的手臂拼命摇晃,可他任凭陆游如何呼唤都没有反应。
陆游鼓起最后一丝力气,捏住朱熹的右手虎口,把从戎笔的锋锐之气硬生生从右手灌入朱熹体内,去冲击他的灵魂和心脏。从戎笔天生擅长直劲冲击,它每冲击一次,朱熹的身子便抽搐一下,旋即又恢复平静。如是者三,陆游已是大汗淋漓,以他如今的状况,能让从戎笔连冲三次,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