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没有了。当初他们那么热情地支持她,争先恐后及时转载齐刷刷的全文刊登像新华社通稿一样;他们有力的“呐喊”如江堤上的铁链,紧密而环绕,而今在一纸冰凉的传票后,那些铁链都碎断了,只剩下一个扣住了她。
站在被告席上是什么感觉呢?是不是像在湍急的水中,昏惑而不能自持?那些得知自己被判死刑的人多可怜啊,由上帝给出的生命最终不能由上帝拿走,却由几颗子弹结束。他们怎么跟自己的人生,甚至是最美好的年华诀别呢?他们哭泣吗?咒骂吗?我最起码不能死,她安慰自己。她还想到了很多年前的山口百惠——穿着粉红色艳丽的服装站在法庭黑压压一片的人群中,醒目、惹人爱怜。我穿什么呢?她想。
想得再多再远也没有用,得采取措施,她想到了大学时代对她狂轰乱炸展开猛烈攻势的法律系高才生,现云海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一杯咖啡下去,律师说:“这关系资源的开发、利用真是门学问。有时候两人之间办了事,关系反倒更铁;有时候呢还不如从前,朋友都没得做了。总的来说,这办事,真毁关系。”
“你罗哩罗嗦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余小卉有些急。
律师说:“该法院的官司我不敢打了。上一次我说好了打赢官司给院长家装修房子,可后来我出国呆了半年,回来后怕他嫌晚不好意思去,就一天天拖下去,嗨,就再鼓不起勇气登门了。他现在见人就说我是不义之徒,你说我敢接你这官司么?要我说,这官司别打了,时间你都赔不起,给点儿钱,两下协商私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