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打断了他的话,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多工作呢?他在这儿比以前更忙了。”
沃利梅尔眯缝着眼睛,瞟了保尔一眼,说:“要是让你领导一个小组,再派给你一些别的工作,别尔谢涅夫也会说:‘你们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多工作呢?’可是他对他自己呢,却又会说:‘宁可轰轰烈烈干一年,也胜过在病床上苟且偷安混五年。’看来,只有等社会主义建成之后,才能真正做到爱惜人这件事了。”
“说得好。我也赞成干一年,反对混五年。不过,我们常常会任意挥霍精力,这等于犯罪。现在我才明白,这样做与其说是英勇,还不如说是任性和不负责任。直到现在我才开始懂得,我没有权利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英雄行为。要是我不那么热衷于斯巴达式的蛮干,也许还可以再多坚持几年。一句话,‘左倾’幼稚病是造成我目前状况的一个主要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