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托本维尔,我听说父亲要前往惠灵和辛辛那提兜售桌布,便等着父亲。到了半夜,我才等到父亲,才知道他为了省钱,一直待在甲板上,此时又不让我重新买船票。我感到悲伤,但随即安慰父亲道:“好,爸爸,我不买,但你和妈妈很快就有自己的马车了。”
父亲是典型的苏格兰人,腼腆、内向、敏感,很少表扬孩子,怕孩子会骄傲;而一旦受到感动,却又难以控制自己。正如此时,父亲抓住我的手,看着我,喃喃地说道:“安德鲁,我为你骄傲!”
父亲的声音颤抖着,仿佛自己说得太多。他擦去眼中的泪水,看着我,说了声“晚安”,要我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多年以来,父亲的话始终在我耳边回响,温暖着我的心。这位寡言的苏格兰人啊,他感情那么丰富却不善于表达。但此时无声胜有声,父亲的内心深处神圣无比,任何言语的表达都是一种亵渎与侵犯。父亲是我见过最博爱的人,他信奉宗教,但对任何宗教派别都毫无偏见。是的,他是世上众多平凡的人之一,只是,唉,子欲养而亲不待,从西部回去后不久,他就去世了!而我已经有能力给他一个休闲舒适的生活了。
斯托本维尔的工作使我声名大噪,回匹兹堡不久,我就结识了托马斯·A.斯科特。他是宾夕法尼亚铁路的总监,因为身在匹兹堡,又要与他的上级——阿尔图那地区总裁罗姆巴特先生联系频繁,所以时常到电报公司来。我先是认识了他的助理,一天晚上,助理告诉我,斯科特先生曾经提起我是否能担任他的专职电报操作员。助理还告诉了我他的回答:“恐怕不可能了,他已经是一个操作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