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张解毒的方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知道刚进门来时,弘通禅师看她的那一眼是如此通透,直到现在郁竹想起那一眼,身上还有冰寒入骨的感觉。
大和尚这副纠结欢喜痴迷的模样,都只是他的另一面罢了,也许,初入门来大和尚看她的那一眼,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弘通禅师并不知郁竹的心理活动。这个时代的医家极为闭塞自守,所有的医方和药方都是师传徒或父传子,极少有人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家的医方送人并且细细剖析的。
他咧开嘴笑着,对面前这小娘子真是满意得不得了,忽然又道:“真是谢谢田大夫了,不过我还是把肠痈的方子写出来,小田大夫日后行医说不定也能用得着。”
郁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惶恐道:“小女子也不知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次行医,这肠痈之方其实不要也罢。”
她的眼角余光暗搓搓地扫了一眼夜自寒。
弘通禅师愣了一下,看看夜自寒再看看郁竹,忽地哈哈大笑,道:“田大夫不必害怕,阿寒他行事无状,却不是那没良心的。只要你治好他义父的毒,他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大和尚像是刚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在外表是一对乡下小夫妻的郁竹和夜自寒之间来回巡逡几遍,对夜自寒笑道:“其实这方中精义我都学会了,这行针和运针的手法田大夫也讲得明白,要不然,阿寒你让富贵把田大夫送回家,我便亲自走一遭,帮你义父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