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忘记了,maman,他真是抱过的,在特维尔,”阿格拉娅忽然出来证明说,“那时候我们住在特维尔。我记得,我那时候有六岁。他给我做了一把弓箭,还教给我射箭,我射死了一只鸽子。您记得,咱们一块儿射鸽子的事情吗?”
“那时候他送给我一顶用纸板做的军帽,还有一把木剑,我也记得的。”阿杰莱达喊道。
“我也记得这件事,”亚历山德拉证实说,“你们当时还为了那只受伤的鸽子吵嘴,家里罚你们各自站在一个墙角,阿杰莱达站墙角时还戴着军帽,佩着木剑呢。”
将军对阿格拉娅说他抱过她,本来是随便那么一说,打算找个话题;当他要和年轻人结识的时候,他几乎永远这样开始谈话。但是这一回,他恰巧说出实在的情形,而他又恰巧把这事情忘记了,当阿格拉娅忽然提到他们俩一同射鸽子的时候,他猛地就想起了过去的情景。人一上了年纪,常常对几十年前的往事都记得很清楚,所以将军对于那件事情,当然也想起了其中的一些细节。这种回忆对可怜的,还有几分醉意的将军来说,是多么强烈的影响;不过,他忽然显出特别受感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