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打开车门走下车,从陈桥手里接过了那瓶血肉。
他走路很忙,脊背佝偻脚步蹒跚,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走到了后花园。
在一棵梅树下蹲下,他用手指一点点挖开了冻土。
这还没到二月,冻了一冬的土哪怕是用铁锹也很难挖开,可莫凭澜就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会儿就磨得鲜血淋漓。
陈桥站在后面不敢劝,只好蹲下跟着用手挖,他知道莫凭澜这是在自虐。
一直挖到天光打量,才挖了个浅浅的坑。
莫凭澜的手已经不行了,血浆和泥沙都冻在了手指上,不停的颤抖。
陈桥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抓住莫凭澜的手腕,“少爷,咱够了,都一宿了,孩子没了是他没福分,您别折磨自己了。”
莫凭澜点点头,他站起来,那一刻天旋地转,他身体向后倒去。
陈桥赶紧用肩膀顶住了他,“少爷,您别自苦了。您跟小姐……是过不到一处去的。”
莫凭澜还是一言不发,他看着渐渐明亮的天空,在心里琢磨,这天黑了总会亮,不管多黑都会亮,长安那么爱他一定会跟他好好的,以后生很多孩子。
陈桥也没喊别人,自己去拿了铁锹把坑挖大了,然后把瓶子放进去埋了,还念念叨叨说了些胡话。
莫凭澜给人送到了贪欢楼,总得有个人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