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掌拍开我的手,腾地一下站起来,以“哪来的小兔崽子”为开始,吐出一连串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出来。
这番气吞山河的谩骂直接把我震撼怂了,我有点儿紧张,觉得尿都快撒在裤子里了。这是我见过最糟糕的妈妈,我觉得我得勇敢一次。
我看着麻将桌上压着的几百块钱,灵机一动,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抢在怀里,大声喊:“你不配当刘芒的妈妈!闭上你的脏嘴,如果今天你不让我拿去给刘芒看病,明天我就去把全城的妇女儿童委员会跑个遍!别以为刘芒是没人管的!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马上报警让人抓你,只关个几天不要紧,你出来了我还要接着告你聚众赌博!”
女人有点儿慌,屋子里其他几个搓麻将的都停下手里的活儿朝这边看过来。
我抱着钱扭头就跑,冲进风雪里,一把扯住刘芒的手,我们在黑暗中狂奔,脚下是两个跌跌撞撞的影子。
我害怕极了,只能紧紧地抓着刘芒冰冷的手。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世界依旧大雪纷飞。刘芒牵着我的手,说:“阮陶,你今天真够义气!我刘芒这辈子就认你一个是我的好姐妹。可是……你下次别再和那些人渣一般见识了,她们不配被你骂,真的,阮陶,我自己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