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去了一段时间,坐在床边的念心已经听到苏如绘呼吸匀净,竟是睡得香甜,偏殿的门再次被打开,穿着蜜合色裾绣鸳鸯纹绞雷边衣裙的裴溪和一脸担心的跟在宫人身后,转过屏风,先对念心道:“今日本是要为娘娘庆贺生辰才进的宫,没想到小姑量浅,让嬷嬷和娘娘为她费心了。”
霍贵妃着人告诉的自然是郑野郡夫人,可是今儿贵妃寿宴上,虽然因着长泰在的缘故,命妇们都坐在了屏风后面并不露面,但彼此之间也是一次互相联络的机会,郑野郡夫人自是要亲自留下坐镇,因此只将裴溪和打发过来照料。
“孺人哪里的话,苏小姐是因娘娘之侄受罚,娘娘心里歉疚着呢,只是今儿陛下兴致好,娘娘也不好多说。”裴溪和是敕封孺人,也是正经的册封在身,念心只是宫女,虽然是贵妃近侍,但裴溪和是苏家长媳,也不会太失分寸,故客气了一句,就上前去看苏如绘:“小姑这是?”
“孺人看罢,奴婢方才喂了苏小姐小半碗醒酒汤,苏小姐喝了些,然后就不耐烦欲睡,把碗推开了。”念心道,“这会奴婢看是睡沉了。”
裴溪和凑过去看了一看,细听呼吸声,也有些傻眼:“这……今儿可是贵妃的寿宴……”
“这个倒不要紧,奴婢在贵妃身边服侍多年的,说句托大的话,对贵妃娘娘的性.子还是知道些的,娘娘不会为这个计较的,只是苏小姐既然是个量浅的,方才圣命难违,一下子喝了三樽冰心酿,那冰心酿又是宫中酒类里较为烈性的,怕郑野郡夫人和孺人看了不安,所以才告诉你们一声。”念心道,“苏小姐如今既然酒醉嗜睡,便就歇息在这里好了,孺人放心,奴婢一会就把偏殿的门锁了,不让其他人靠近这里,左右娘娘的寿宴,苏小姐也不是头一回参加,怎么说也是贵妃娘娘看着长大的,娘娘怎么舍得为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