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哭,只是鼻子酸涩难忍。
我没有哭,只是有一些奇怪的东西从我的眼睛里跑出来了而已。
我没有哭。
我和林朝阳离开医院时季柯然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她脸上满是干涸的泪痕,那是青春带给她的沉痛伤疤。
她就带着它们,安然入梦。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偷偷地祈愿:但愿她的梦里再也没有杀戮与伤害,但愿有一双手可以扶着她平稳地走在这凹凸起伏的大地,让她不会再摔下去。
彭西南削瘦的背影随着合上的房门慢慢地和我隔绝开来。
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只会是朋友。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我和我男友傅亚斯见面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在我们失去联系后的某一天,我站在百货大楼的大门前,我握着传单的手布满了黏腻的汗液,行人都在看着我这个奇怪的人,他们或许都在好奇为什么我这么不敬业,不派送传单站在那里像个傻子。
我的视线紧紧地黏在马路对面,因为我看到了傅亚斯。
这些天来我的忐忑与不安都是多余的,此时的傅亚斯与我想象中有着天与地的差别。他依旧是那么帅气惹眼,穿着一件蓝色的POLO衫,开着他的黑色机车帅气地停在书店门口,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对着他指指点点,他始终吝于施舍一个表情。直到穿着背带裙的女孩子抱着一堆书走到他的面前,他伸出手揉揉她柔软的发,就像以前那般对待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