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面提到的孩子一样,人一旦真正明白,就糊涂了;而糊涂之后,和身边的环境就和谐了。糊涂有如一挑纸灯笼,明白是其中燃烧的灯火。灯亮着,灯笼也亮着,便好照路;灯熄了,它也就如同深夜一般漆黑。灯笼之所以需要用纸罩在四周,只是因为灯火虽然明亮但过于孱弱,还容易灼伤他人与自己,因此需要适当地用纸隔离,这样既保护了灯火也保护了自己和别人。明白也需要糊涂来隔离。给明白穿上糊涂的外套,既需要处世的智慧,又需要处世的勇气。很多人一事无成,痛苦烦恼,就是自认为自己很明白,缺乏“装糊涂”的明白与勇气。
古往今来,无数圣贤智者在参悟人生后,都发现了糊涂的影子。孔子发现了,取名“中庸”;老子发现了,取名“无为”;庄子发现了,取名“逍遥”;释迦牟尼看见了,取名“忘我”;墨子看见了,取名“非攻”;东晋诗人陶渊明在东篱采菊时也发现了,但他提起笔时却又忘记了——他也真够糊涂的,只好语焉不详地说“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直到清代,才由名士郑板桥振臂一呼,呼啦啦地擎起一面“糊涂”大旗,高声地宣称:“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