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谓中邦之籍,学与用分;西土之书,学与用合。惟贵实而贱虚,故用夷以变夏。……盖唯今之人,不尚有旧,复介于大国,惟强是从,是以校理旧文,亦必比勘西籍,义与彼合,学虽绌而亦优,道与彼歧,谊虽长而亦短。故理财策进,始崇管子之书;格物说兴,乃尚墨家之学。甚至竺乾秘编耻穷源于身毒,良知俗说转问学于扶桑。饰殊途同归之词,作弋誉梯荣之助,学术衰替,职此之由。[28]
这表明他亦反对在学术研究中不顾具体情形惟西学是尚的风气。也许正是章太炎的反思之论引发刘师培的思考从而有此共鸣,不过对刘氏而言,交融中西学术的高潮已过,1908年起他极少再有这方面的论著问世,这种事后总结已不能救治以往的肤浅比附之病,但对同代人和后来人仍有警醒之效,所以仍有其意义。
[1] 《新民丛报》,第1号,1902-2-8。
[2] 刘师培《甲辰年自述诗》曾言:“西籍东来迹已陈,年来穷理倍翻新。只缘未识佶卢字,绝学何由作解人。”载《警钟日报》,1904-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