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止带回了那个流落在外的宋家公子,还带回了一个宋夫人。
许是那个妇人天生便没有这般好命,搬进宋家几个月后,本来极为康健的妇人便染上了重病,药石无医,最后只是躺在榻上,抓着跪坐在身前的那个少年的手臂。
泣而无声。
妇人的葬礼上,那个跪坐在地上的少年自始至终都是极为平淡,只是不时扫过那个宋家主母的目光,阴冷至极。
所以后来宋慕才会和周免这个身份家世差了许多的家伙在一个私塾里读书,因为他宋慕公子也不是宋家土生土长的家生子,需要在外面“藏”些日子。
也是自那之后,昔年陋巷里的疯狗,变成了而今的富贵公子。
他早就想的明白,在底层摸爬滚打,靠的是豁出命去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狠辣。而在高处,靠的是心机,是杀人不见血的阴狠手段。是站住让人明知是你,却又偏偏让人奈何你不得的道理。
他站在书房门口忽然笑了笑,不再多想。这么多年,好多事记不清了,就像当年那个宋家主母似乎是肠穿肚烂而死,死状极为凄惨?那时他好像还搬着张凳子坐在门口看热闹来着。那可是他这一生里少有的真正开心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