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友人:“是谁在唱?”
友人答:“一个品味孤独的女人。”
§第二节 独处的女人
这种伤感胜于创作中的快感,写完一个东西手心空了,人也空了
更多的时候我喜欢独处。去年有一段时间我曾经很害怕到外面去吃饭,不想见人,对旅行的兴趣也很一般,难得到外面去走走,总觉得有许多东西想写,想把它用小说的形式表现出来。出去几天就想回家来了。我喜欢坐在电脑前写那些神秘的不可知的人和事,对我个人来说,小说和我是并列存在的。没有了我,就没有了我的小说;没有了我的小说,我的存在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很少同别人谈起我小说中的人和事,因为那不是用一两句话能够描述得清楚的。这句话,如果反过来说也是成立的,那就是:
如果用一两句话能够讲清楚的一件事,我是绝对不会费尽口舌把它写成小说的,小说是一个不可知的妖魔,我无法把它用正常的语素讲述出来。
每当我写完一篇小说,或者是中长篇小说中的某一个段落,我就会有一种特别虚空的感觉,仿佛与一位想念已久的男子刚刚亲热完,一切欲念都达成了,却也完结了。这种伤感胜于创作中的快感,写完一个东西,手心空了,人也空了,大拇指被空格键碰得又伤又痛,皮肉和指甲险些要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