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过节我想找几个朋友喝个酒,说说知心话,回忆一下童年往事都找不到人,有的人是不敢和我坐到一起,有的人是不屑和我在一起,想一想挺没劲的,一块老表戴了几年都会跑不准时间,我何必这么较真呢。可是,我较真惯了,改不了啦,让我去徇私枉法不如把我这块老表拆了砸了。
“天一,我给你说这些,不是向你诉苦,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为什么调查一个案子这么难,这么慢,因为我所到之处处处掣肘,线索处处封锁,而且不断有人给我设置陷阱,一个不慎,不光惩治不了坏人,救不了好人,连我自己都得搭进去,我搭进去不足惜,怕的是有损纪委的形象,有损党的形象。”
宁朝平一口气说了很多,中间没有停歇,连香烟烧了手指都没有感觉到,好像是要把积抑多年的感受都倒出来一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或者他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安慰,只要一个倾听者。
我想,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能倾听,也算是他的一个知心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