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昕,你生气可以打我骂我可你不能这样突然就消失,让我找不到你!我真的很担心。”
那些话在热恋时听来是甜蜜感动,而现在却像一个个巴掌,“啪啪啪”打在我脸上。
我努力从回忆里抽身,不让自己掉进这个巨大的窟窿里。好在,傅亚斯也没再说什么,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药水顺着管子往下滴,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像绑在炸弹上的钟,一步步走在毁灭。
病房安静得像宣判前的法庭,我沉默地等待最终的判决。
这一等,便是一个小时。
打完点滴后,傅亚斯直接带着我去停车场,我不想抗争,从前都抗争无效,何况现在受了伤,他还挟持着我的手机。
他开了车,一辆破旧的夏利。见我一脸惊诧,他挤出见面后第一个笑:“你也觉得不可置信对吗?以前我不会开这样的车对吗?可这车还不是我的,是我和别人借的。”
我没说话,钻进车里,皮座上有一股类似公共汽车的难闻味道。
车子沉默地驶进车龙里,途中他停了一次车,帮我买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我坐在副驾驶,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不敢用力呼吸。这狭隘的车厢里,满满都是他的气息,稍一用力它们便争先恐后往我鼻腔里灌,冲击我的大脑,霸占我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