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妍颇感意外,她还道素来要强好面子的郭云俪会遮掩一二,没想到如今竟真能舍下脸面来。她神色微微一动,“郭姐姐想让我如何搭救?丑话说在前头,前朝之事我姑姑管不了,太子姑父也不可能听我的。”
至于她爹,因着是族中过继到吕家的,又无甚才能,在祖父死后也只恩荫了个礼部四品官,若非她因容貌肖似太子妃得了太子妃的眼,也不可能过得如此肆意。
见她态度缓和,郭云俪心中一松,“我并非想求吕妹妹救家父,家父为人耿直,断不会做那等勾连贪墨之事,皇上明查秋毫,必会还我父亲公道。”
“那你想求我什么?”吕妍不解的问。
郭云俪垂泪道:“不怕妹妹笑话,自从家父出了事,家中虽不说树倒猢狲散,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的却是纷纷冒了出来。如今祖母老迈,家母卧病在床,我那胞弟又尚且年幼,周围群狼环伺,个个都恨不能咬下我家一块肉来,我实是独力难支,只能想着将诸位姐姐妹妹邀到家中,也好让那些儿鼠辈投鼠忌器一些。”
吕妍虽则性情恣意张扬,也颇有些跋扈娇蛮,但心肠还不算得坏,郭云俪一翻示之以弱,动之以情,让她难免收敛了几分看笑话的心思。她眼珠一转,“竟是如此?倒真是难为姐姐了,那后日我便去姐姐府上拜访吧。”
既然不是让她去给郭侍郎求情,只是给郭家后院的老弱妇孺撑撑脸面,这点施以小恩的忙她也不会推诿。就算郭侍郎最后落不得好,她不过一后宅女子,也不会牵连到她身上,说不定还会博个雪送乌薪有情有义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