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看您母亲的,先生。”她回答道。
“恐怕你不能看她——她有病。”冒牌贵族之家的现任代表答道。他叫亚雷克,是不久前去世的那位乡绅的独生子。他问:“你有事难道不能找我吗?你找她到底有何贵干?”
“不为什么事——只是——哎呀,我说不上来呀!”
“是来玩的吗?”
“哦,不是。嗯,先生,如果我告诉你,这就好像是……”
苔丝强烈地感受到,这一趟跑得实在荒唐可笑,所以,尽管她在这儿觉得很不自在,并对他有些畏惧,但她那玫瑰般的嘴唇依然弯曲成一个微笑,来讨好这个皮肤黝黑的亚雷克。
“这事——真是愚蠢可笑,”她结结巴巴地说,“恐怕我不能讲给你听!”
“不要紧,我喜欢愚蠢可笑的事。再试试看,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吧,亲爱的。”他和蔼可亲地说。
“是妈妈叫我来的,”苔丝接着说,“不过,的确,我心里头也想来。但我没料到情况会是这样。先生,我上这儿来,是为了告诉你,我们和你是同宗同族呢。”
“嗬!是穷本家喽?”
“嗯。”
“姓斯托克?”
“不,德伯维尔。”
“对,对,我是说德伯维尔。”
“我们家的姓念白了,变成了德贝菲尔,但我们有一些证据表明,我们就是姓德伯维尔。考古学家坚持这样认为,而且——我们家还有古老的印章,上面刻着盾,盾上刻有后脚立起来的狮子,上头还有一座城堡。我们家还有一把非常古老的银匙,匙子底是圆的,就像长柄勺子那样,上面也刻着那样的城堡。不过,妈妈老是用它拌豌豆汤,都磨得不成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