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莱喝完了饮料,不但觉得四肢暖和起来,就连信心也恢复不少。
他问:“你坐在我对面到底是什么感觉,奎摩特博士?”
社会学家喃喃道:“这是个非常私人的问题。”
“我知道。但我想我们稍早以显像联络时我便解释过,目前我正在调查一桩谋杀案,所以需要问的问题很多很多,其中势必包含一些私人的问题。”
“我会尽量帮忙。”奎摩特说,“我希望你多问些体面的问题。”他说话的时候,双眼仍然望着别处。偶尔他的视线扫到贝莱的脸孔,也会立刻滑到一旁,没有丝毫停留。
贝莱说:“我之所以问你的感觉,并非单纯基于好奇心。这对我的调查起着重大的作用。”
“我不懂这个道理。”
“我得尽可能试着了解这个世界,我必须知道索拉利人对日常事物的感受。这样你懂了吗?”
奎摩特现在完全没有看着贝莱。他慢慢地说:“十年前,我的妻子去世了。和她见面一向不是多么容易的事,可是,当然啦,我还是逐渐学着克服了,而她也不是那种令人受不了的人。我并未被指派另一个妻子,因为以我的年纪,我已经不能……不能……”他望着贝莱,仿佛希望他帮忙说下去,但贝莱并没有开口,他只好压低声音继续说:“不能生育了。既然连妻子都没有,对于见面这种事,我就越来越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