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学说
天地既由阴阳二气而成,人是天地的复制品,人心自然也有两种因素,这就是“性”和“情”。董仲舒在说到“性”时,有时是就广义而言,有时是就狭义而言。就狭义来说,“性”是有别于“情”,又是与“情”相对的。就广义来说,董仲舒认为,“性者,质也。”人的质,就包括“性”(狭义)和“情”,人顺其本性能有仁德,顺其情而有贪欲。董仲舒说到“性”时,就相当于天的“阳”;说到“情”时,就相当于天的“阴”。
董仲舒由此联系到儒家哲学中的老问题:人性究竟是善,抑或恶?他不同意孟子“人性善”的理论,认为:“善如米,性如禾。禾虽出米,而禾未可谓米也。性虽出善,而性未可谓善也。米与善,人之继天而成于外也,非在天所为之内也。天所为,有所至止。止之内谓之天,止之外谓之王教。王教在性外,而性不得不遂。”(《春秋繁露·实性》)这是说,天之所为,有其所止;在这范围内是天的作为,超过这一范围,则要靠圣王的教化;圣王的教化,在人性之外,但若没有圣王的教化,人性便得不到充分的发展。
可以看到,董仲舒十分强调文化的价值,人之能够与天地并列,所靠的是文化。在这方面,他的思想直追荀子而上。他不同于荀子的地方是:他不认为人性恶,而认为善是人性的发展,不是人性的悖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