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科夫递给妻子的手绢,第一次被她生着气,挥开掉在了地上!不但如此,朱佩光还带倒了写字台上的茶杯,泼出的水,打湿了科
夫刚刚写好的——恳求调动到北区文化单位,专心从事群众文艺推动工作的申请报告,也打湿了戚科夫的心情!
“佩光!”看两个孩子不安地噤声,缩在一边打量,戚科夫有些焦心地将报告拿了出来,想回怼,却硬生生忍住脾气,将湿了的稿纸放回桌面上,俯身,从地下捡回被挥掉的手绢。
他的喉头滚了又滚,将不被亲友理解的那份苦涩用力咽入喉中,回到台前,一笔一画重新抄写申请报告。
“哎呀,兄弟,你这个倔脾气,怎么不听劝呢?”泉珠发愁地抽走了他手中的那支金笔,想抽走他冲动的决定,“你多少也为佩光的付出与孩子们的将来想一想啊。”
“大姐……”戚科夫看着泉珠半白了的头发,心中难过。他知道大姐因为少时为家人在日本纱厂做了包身工,身体底子很差,近年来,又因为他忙于工作不在家,而经常来回奔波操劳帮衬着佩光,现在已多病缠身。而朱佩光因为又要忙于学校的教学工作,又要照顾家中两个孩子,劳累过度,时不时感冒生病,药不断口。要是自己留在业余学校,凭他的资历安安稳稳做个招生老师或者管理人员直到退休,就可以多些清闲,也方便照顾家里。这样大姐与妻子都可以轻松与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