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的促狭,盛年没有理程家言,干脆自走自的路。
赤脚走在沙滩上,海水顺着波浪漫过来,舔吻着脚踝,丝丝清凉。靠近岸边的海水里漂浮着许多海带,它们总会在不经意间缠绕到盛年的脚踝、脚趾,贴紧到盛年的小腿,有一点痒,可是很舒服。
程家言走到了盛年身后,挑眉:“要不要比一场?”
她毫不犹豫:“当然要,大一大二时我可是校游泳队的成员。”
他揶揄:“倒数第一名?”
盛年瞪他一眼,再次不理他,戴好泳镜深呼吸。
海水一下子漫过手臂,漫过肩头,最后漫过头顶。盛年觉得自己恍惚变成了一尾鱼,被海水紧紧包围住。
那次她紧抱他,只因他是她这尾小鱼不可或缺的大海。而今,海已经注定要退潮离去,她不晓得自己会否干涸。所以现在,哪里是真的要和他比赛,她只是想珍惜每次还可以和他成双的机会。
她故意游得很慢,故意跟在他身后,透过泳镜和海水,仿佛想把他的身影烙印在脑海中。
记得从前和他一起去爬栖山,后来她无意间才发现,原来一路上他竟拍了那么多张自己的照片,一张张全是她的背影。他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让她站定,但他偏偏没有,只是默默地镌刻下那么多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