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裁决这种区分的哲学模式,它们肯定没有任何具体内容。大多数人会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环境分成两类,而深入思考这种划分的人,也不太可能用他们得出的结论归纳出任何完备的理论。但是,假如我不认为伦理学是先验的——假如我不认为一种生活对于所有活着的人来说是最伟大的生活,我就必须把一些使我的处境有别于他人的事实当作参数而不是限制。我的生物学的、社会的和民族的群体——我生于其中,它们不是出于我的选择——似乎是我明显要考虑的参数,尽管它们对于别人可能不是这样。我是美国政治共同体的一员这个事实,并不是对我过一种我可以脱离这种关系而加以描述的美好生活的能力的限制。倒不如说它表示我过一种美好生活的条件:它是处境中包含着这种关系的人适合过的生活。
不过,我当然不能把与自己处境有关的一切都当作参数,这样做我会彻底摧毁自己的伦理学。假设我把自己的性格、欲望、资源、机会和嗜好作为我的参数;我声称,在我看来美好的生活,对于在物质财富、教育、情趣和抱负上同我现在一样的人也是美好的生活。我就会把我对美好生活的解释完全以我当下的处境作为背景,使这种生活不可能再提供任何挑战。因此,美好生活需要对限制和参数做出比两种极端观点——它们或是把一切都当成限制,或是把一切都作为参数——更多的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