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莞尔微微一笑,说:“跟我炫耀你的军阶?你不至于这么无聊吧?”板垣征四郎更加不高兴了,说:“我是在提醒你,我是陆军大学二十八期的,你是三十期的,别忘了,我是你的学长,对我,你要有起码的尊重。”石原莞尔见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退一步,说:“那么请你原谅我吧,我也是一时冲动,说了不敬的话。原本帝国的前途和荣耀就在眼下,就在我们三个人的手里,我们策划了那么久,准备了那么充分,但是,在瞬息之间,事情就败露了。眼下内阁要求军部彻查此事,所以,我无法保持冷静。”一旁的花谷正见二位长官争执起来,打个圆场,说:“我能理解石原学长的心情。”
花谷正不开腔还好,他一说话,板垣征四郎气不打一处来,怒视花谷正,骂道:“你给我闭嘴!你酒后失言,你知道给我们制造了多大的麻烦吗?建川次长这次来,就是想阻止我们的行动,我们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石原劝慰道:“好了好了,这件事等建川次长来了以后再讨论,今天先散了吧。”
等大家散了,石原回头去找板垣征四郎。原来石原莞尔对花谷正已经有了戒心,不想让花谷正继续参与事变的下一步行动。酒后失言,一次足矣,石原怕他再一次喝酒后说出关于兵变的相关秘密。他只想和板垣一个人商量动手的日期和具体实施步骤。板垣知道石原莞尔的用意,自然就心平气和了。石原擅长情报分析,他分析军部一系列会议的内容,觉得建川次长此次来不过是表面上服从内阁的要求走个过场而已,他的真正用意是帮助关东军。石原作出这个判断的第一个依据就是建川次长没有从东京直飞奉天。如果建川急于解决问题,为什么不从东京直飞奉天?电报上说,他是坐船来的,途中还要在朝鲜的釜山港逗留两天,这样的话,他最快也要9月18日赶到奉天。就是说,他给奉天已经泄密的柳条沟行动预留了行动时间。第二个依据是,建川美次是陆大军刀组毕业的,和石原一样,都是主张把满蒙地区变成日本的后方,他只不过是个老练的政客,不愿意承担兵变的责任而已。板垣征四郎听着石原的分析,觉得有道理,两人说着说着,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