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阿尔贝特说,同时把我举枪的手拉下来,“你要干什么?”
“枪里没装弹药。”我说。
“就算是这样,那你又要干什么呢?”他不耐烦地说,“我想象不出,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傻,竟然要开枪自杀;单单这个自杀的念头,就让我反感。”
“你们这些人哪,”我高声说,“一谈到什么事,你们就要立刻说:这是愚蠢的,那是聪明的,这是好的,那是坏的!这些话究竟要说明什么?你们研究过行动的内在联系吗?你们能确切地说明事情的原因吗?它为什么发生,为什么一定会发生?如果你们已经心中有数,你们就不会这样匆忙地做结论了。”
“你会同意我的看法的,”阿尔贝特说,“某些行为,不论动机是什么,总是罪恶。”
我耸了耸肩,同意他的看法。
“不过,我的朋友,”我接着说,“这里也有例外。确实,盗窃是一种罪过,但是一个人,为了使他自己和他的亲人不致很快饿死而去抢劫,是应该得到同情,还是应该受到惩罚?一个男人在愤怒中,正义凛然地杀了他不忠的妻子和她卑鄙的奸夫,谁能向他抛出第一块石头?一个少女坠入了情网,在无比喜悦的时刻,忘我地沉溺在无法控制的爱的欢乐里,又有谁会第一个向她抛出石头?即使我们的法律和那些冷血的道学先生,也会感动而不加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