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原南枫农场广州知青，投亲靠友来香港定居，丈夫的手续还在申办中，眼下她一人带着几岁大的男孩来港。母子俩只租住月租三千港元的几平米的“鸽子笼”里。这个“家”小到难以形容——开门就上床，吃饭就在床上放置一张矮小方桌，像东北人在炕上盘腿吃饭那样，床边开了一扇门，里面放着一个马桶，算是卫生间，冲凉只能站在旁边或马桶盖上，不易转身，稍不注意，冲凉水就溅射到房间床上。
她找到阿木，诉说她目前的窘境，请求阿木的帮助。阿木听说后深表同情，欣然带她到他住的公寓参观。公寓是两房一厅的套间，阿木和助手各住一间，厅是公用的，平时上班少用，只是节假日在家吃饭、谈事、见客使用。程瑜见状，提出能否让她母子俩平日在厅里做功课，让她们有个宽松的环境。阿木沉思片刻，不帮她，于心不忍；帮她，似乎违反外事纪律，在公寓里收留孤儿寡母，说不清道不明。只好对她说，等请示上级领导再回复。
两天后，程瑜又来公司找阿木。这次来主要是推销保险的，也顺便询问有关借用公寓大厅的回复。阿木回复，借用大厅领导不批，爱莫能助；保险，GPS公司的船舶保险我可以拍板，你推销“太保（太平洋保险）”之前，已经有“人保”“平安”“阳光”等多家保险公司推销员登门造访，并就船舶保险的范围、保费、理赔、赔率、免责条款等作出“报价单”，你也学他们做个书面报价过来，我好进行比较对比，择优投保。不过，保险公司都是大同小异，投保哪一家，随老板的喜好而定。给别人是做，给你也是做。我们同是一个农场知青，我知道在香港“揾食”不容易，肯定优先考虑你的“太保”嘛，帮帮老知青，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