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工不难打,只要不贪心,要应付生活还是可以的。”
她静静看着他。他的手指仍在方向盘上跳跃,她的心就跟着跳,一下两下,三四下。为什么上海的交通会这样差?等了很久,车子纹丝不动。
“我们去哪里?”她问。
潘以伦问她:“你想去哪里吃饭?”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虽然有点饿,但是他应该不太方便。她问:“你妈妈的病怎样了?”
“我尽量让她快乐。”
又沉默了。
尽量快乐,这是一个好儿子所能尽量去做的。他说完以后,也有些消沉,所以她的提问真是不合时宜。
车流通畅了些许,车子也走的顺了。
潘以伦又问她:“想到哪里吃饭?”
她还没回答,就收到了方竹来的电话。方竹在那头讲:“哎,今晚可巧了,大批老朋友相聚,快来快来,不能缺你一个。”
杨筱光来不及说任何话,已经听到潘以伦说:“是不是有约会?我送你。”
方竹在那头报了地名,杨筱光转述给潘以伦。
绿灯亮起来,马路突然就通畅了,车来车往,不再停留。
潘以伦将车子发动,加入车河中。
“‘午后红茶’已经关掉了,原地开了星巴克。”他说。
杨筱光望住他。
原来他一直有去故地,而她在那之后就完全失去了重游故地的勇气。
前面又遇红灯,车停了。潘以伦转过头,他也望住她。
他们很久都没有这样直视对方,眼神太炽热,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