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这里,我正于彷徨与惶惑之中,忽然传来两个消息:我的研究生,一位考上了上海师大博士生;另外一位论文外审,二审没有通过,必须延期一年答辩(这是我近百名研究生中的唯一例外)。一喜一忧,使我暂时忘却了阿雅的命运。
以我的经验,想必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差错。我立即调来评语,果然大有问题。论文题目《论××××作家》,拟题确乎有些宽泛,但加上副标题,就有所规范与约束,顺理成章 。中国语文就是如此神奇!
一审的两位先生很有趣,一位评语好到天上,一位差评尔尔,但皆有建设性。一褒一贬,势成水火,无法中庸,只好二审。为认真慎重,我花了两个多小时,对学生耳提面命。然又有他虑,唯求平稳,割爱删去一位重要作家……论文因此减色若干。学生接连数日,彻夜修改,以为至上。谁知二审先生更加有趣,他干脆来个开门一击:评××作家而所论作品,有些与××无关?
我十分惊愕!不啻于在圣彼得堡城墙上,看见骑马执戟而来的拿破仑。这位仁兄先生,竟把“××作家”等同“××文学”!究其实,一个是身份,一个是题材。两个截然不同的学理序列,混为一谈,一锅煮成粥了。以致二审被毙!先生学问不能质疑,谅为误读,而已而已!